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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里屋的门后,赵池馥和林氏看到了卧在床上的赵长欢,她还是一脸病态,傅氏见到她们俩人,站起身来朝她们鞠了个礼,态度不算太差。
“大娘子,四妹妹。”
赵长欢叫了她们一声,气息微弱得很。
“欢儿,我和馥儿带了些药过来,等过几日你让下人拿来熬了喝下去,多补些总归是好的,现下你就该好好补补身子。”林氏坐到傅氏备好的矮凳上,目光温和对着她道。
“欢儿谢过大娘子。”赵长欢轻声回着。
“二姐姐,你别多想,先好好养着身子,等身子好了再想其他的。”既然来了,赵池馥便是也要宽慰她几句,看到她这副样子,她也觉得有些可怜。她虽痛恨傅氏,但不会将她犯下的罪过扣到她女儿头上。
“四妹妹,我以前那样对你,想不到你还愿意过来看我。”她无奈地笑了笑,显得有些吃力。
“一码归一码,现下你把身子养好最重要。”赵池馥轻声对她道,怕扰乱她的心绪。
“说来我也真是不争气,好不容易怀了殿下的骨肉,没想到弄成如今这样,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。”
见到她们,赵长欢心里惭愧,就算以前多编排她们,可自己是从太史府出来的,怀了当今二殿下的骨肉,能生下他第一个子嗣的话,总归是能给太史府脸上添金,如今一切都泡汤了。
“只要你把身子养好,就会有机会。”得知她心里也有想过太史府,林氏便觉得来这一趟也算值得了。
“好,我听您的。”
赵长欢眼里萦绕着泪光,她怎么都想不到,有一日她会因为林氏对自己的暖心而感动。
出了事,果然还是娘家的人最亲,就算以前闹过矛盾,可面对外敌时,总是能够团结一致的,这已经让她觉得够暖心了。
林氏笑笑,轻拍她的肩头,算是给她一些力量,鼓励她重新站起来。深宅内院里流产的女子,在上京不计其数,不是什么新鲜事了,可第一回经历的人,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。林氏相信,赵长欢也是其中的一个。
赵池馥亦是跟着再安慰她几句,俩人才从落云院里出来。
出来时,倒是傅氏送出来的。赵池馥与她还是不对付,是以,没跟她说上一句话,就林氏叮嘱了她几句,都是为赵长欢好的话,想必她是听进去了的,只一个劲的点头。
碧月见她们没聊到落落,心才放回肚子里。不然以赵池馥和林氏的心计,定然会看出其中的端倪。
到了昭王府外,林氏依旧没见到薄云弘的面,傅氏将她们二人送到府门口,便回了府里。
赵池馥按林氏在府里叮嘱她的,上了林氏的轿辇,同她一道回府。
“大娘子,您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?”坐在她身旁,轿辇往前行驶后,赵池馥才开口问她。
“你从小到大就是个聪明孩子,这一回你可看出来你二姐姐为何会流产了?”在过来昭王府之前,林氏就知道了赵长欢流产的缘由,泡个澡都能流产,这其中的门道,不会那么单纯。
“我觉得,定然跟那个落落有关,至于她是自己下的手,还是派二姐姐身边的丫鬟下手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昭王府上就只有落落一位妾室,傅氏又将赵长欢当宝贝似的供着,若说她是不小心流产的那根本不可能。落落的嫌疑很大,不得不叫人怀疑。
“嗯,我就知道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。”林氏眼神温柔,但也藏着犀利的深意,“别看那个小宫女在我们面前笑得和善,可手段定是你二姐姐斗不过的。”林氏阅人无数,也见过太多深宅大院的正室和妾室内斗,一眼便能识人。
“大娘子您连这都看得出来?”赵池馥刚嫁给薄云暮半年多,他又没纳侧妃,她以前在太史府也就是同姐姐姨娘们斗斗,并未有林氏那样识人的本事。
“自然,你要学的还很多。”林氏脸上透露出几分得意,尔后拍拍她的手道:“那个落落在明妃身边待了多年,见惯了明妃的手段,自是能学得入木三分,况且,宫女们之间也有一套生存法则,你二姐姐她自小就无忧无虑生活在太史府里,就算有傅氏教给她的那点伎俩,也是不够用的。”
赵池馥点点头,神色犹豫了下,还是问出口来,“那您方才在里屋怎么不同二姐姐说?”
说到底,受迫害的人还是她,孩子更是无辜的,赵池馥见不得这样的事。
“你二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,但凡她认定了一些事,便会使出浑身解数去争、去斗,别看她长得温婉动人,可斗起狠来还是有一手的。她必定也认定了是落落干的,若是我还火上浇油一把,那她更是按耐不住了。二殿下现在护落落护得紧,你二姐姐一旦将事情闹大,指不定他会对你二姐姐做出什么事来。”自从见完落落后,林氏在去落云院的路上,就在心里头考究衡量了一番。
赵池馥若有所思,片刻后回道:“您说的还真是,现下,二姐姐能不惹落落便不惹,若是惹恼了二殿下